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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在鐵公雞身上拔毛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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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在鐵公雞身上拔毛 (1)

翌日。

歐陽笑笑幾乎是剛閉上眼,房門就被人自外面推開,緊閉的鳳眸霍地掀開,斜眼看向恬足後縮成一團抱著她膀子熟睡的家夥,有些無奈的扯了扯嘴角,終於瞞不住了。

床幔被人掀起,一縷陽光直直的射進床榻,如同一道淡淡的金光,照亮了整個床榻,也讓床榻間過濃的情欲味散出。

床榻前,一襲墨色衣衫的男子靜靜的站著,維持著撩起床幔的動作,目光幽深的望著床榻上的一幕,久久不語。

“誒,不知道這大冬天的很冷嗎?”

歐陽笑笑有些不自在的向被子裏縮了縮,全然沒有被人捉奸在床的自覺,脖子上或新或舊或重疊的痕跡,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格外醒目,她也沒有一點要遮掩的架勢,只是淡淡的望著床前的男子,眼中劃過一絲覆雜的光芒。

“看來,大哥說的都是真的。”漫不經心的語調隱含一絲暗啞,深邃的眸光像是定在了她的身上,流連在她的面部和脖頸。

“咳咳咳,子墨知道了?”歐陽笑笑被嗆得不輕,還以為保密工作很到位,敢情早被人給發現了。

“若是大哥真心想要知道,又豈會有不知的。”一撩袍,側身在床榻邊沿坐了下來,轉眼看向睡得格外死的皇甫奚,嘴角狠狠的一抖,“行了,別裝了,你根本就沒睡。”

裝睡的小家夥沒睜眼,反而將腦袋縮進了被子裏,在歐陽笑笑胸前用力的蹭了蹭。

這下,連歐陽笑笑都有些老臉掛不住了,揪住他的頭發一把將人給拎了出來,沒好氣的道:“上面有藥,你咬毛咬!”

一陣寒風吹過,慕容子軒和皇甫奚同時一抖。

後者擡手用力揉了揉眼睛,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,軟軟糯糯的道:“小哥,你怎麽還沒睡?”

寒!這熊孩子裝得還真像!

“睡毛睡!你少勾引爺一點,爺興許還能睡個好覺!”歐陽笑笑張嘴就吼了回去。

“勾引?”說者無心,聽者有意。

慕容子軒擡手摸了摸下巴,視線在兩人間來回轉了一圈,突然一個翻身上床,直接將皇甫奚給擠到了床內側,笑得格外淫蕩的道:“小哥,既然連小九都接收了,不如將我一起接收得了。”

“你你你……”

“小哥別激動,我知道你占了大便宜,現在心裏正偷著樂呢。”

“我我我……”

“我知道小哥要說什麽,客套話就免了,以後都是一家人了,一家人不用太客套。”

尼瑪,她說什麽了?她一句話也麽說,全讓這廝給說光了。

“小哥現在心裏一定在盤算著,怎樣將我的銀子榨幹,誰讓我窮得只剩下銀子了呢?”慕容子軒貌似苦惱的歪了歪頭,面上的笑意卻不減反增,微微傾身,將唇湊到歐陽笑笑耳邊,低聲道:“小哥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,我和地下財神的銀子誰多誰少,現在還說不準呢。”

“當真?”歐陽笑笑斜眼狐疑的瞅向他,錦被下的小手卻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。

保持冷靜,保持冷靜,不能讓這廝給引誘了,她現在也有銀子,她現在好歹一官,好歹一地下東家……

操蛋的!誰會嫌銀子多?!

猛一個翻身將慕容子軒壓在身下,笑得那叫一個和藹可親:“小軒軒啊,其實吧……”

“我銀子有多少屬於小哥,還得看小哥怎麽對我。”沒等她把話說完,慕容子軒就不鹹不淡的添了一句。

“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小哥,桃夭這幾日之所以這麽忙,是因為他在禹謙國的地下錢莊被陸續搗毀。欒皇有意針對地下財神,這件事已經傳至京城了,相信過不了多久,禹謙國的地下錢莊將全部撤出,地下財神損失慘重,另兩國會不會趁火打劫,誰也說不準。”

“你太過分了!”眼瞅著事態發展,皇甫奚窩不住了,瞬間忘了自己還沒穿衣服,炸毛著從床上蹦了起來,指著那個無恥的腹黑男,憋紅了臉道:“你趁人之危!你卑鄙無恥!”

“承讓承讓。”誰知慕容子軒全然不受影響,餘光狀似無意從他胯下掠過,轉眼望向眼眸變得凝重的女人,邪笑道:“小哥考慮得怎麽樣了?”

“特麽的,你究竟想怎樣?”

慕容子軒不是想威脅她,這點她能夠感覺到,他會將這些透露給她,只是希望她多留意一點,欒楓現在針對的不僅僅是她,還有她身邊的男人。

換言之,邊疆之所以會在子墨登基不久便頻頻出事,很有可能也是欒楓在暗中搗鬼。

該死的!她當初就該殺了那個魂淡!

“沒什麽,只是天宇堡最近正好想拓展業務,禹謙國呢,又正好在天宇堡的發展範疇之內,若是有天宇堡相助,相信地下財神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店鋪,都能有一個正當的名號,沒這麽輕易被人搗毀。”

慕容子軒還是笑,那笑怎麽看怎麽奸詐,仿佛一只算計的老狐貍,讓人明知他滿肚子黑水,卻偏偏不得發作。

“條件是什麽?”歐陽笑笑真恨不得撕了這廝偽善的面皮,拍掉那只不停在她身上作亂的鹹豬手,這貨太黑了!

“條件?什麽條件?”慕容子軒兩眼茫然,繼而委屈的抽搭了兩下鼻子,可憐兮兮的道:“小哥有所不知,前幾日我被一采草賊給摘了,本來她都答應負責了,誰知後來便沒了音訊。

我是白日等,晚上等,就等她請媒婆來說親,可左等右等怎麽也等不到。我日日以淚洗面,這男子沒了貞操,將來怎麽活下去啊?你說是吧?”

天空一道閃雷劈下,歐陽笑笑和皇甫奚被雷得外焦裏嫩,兩人心裏同時冒出一句話,這貨還有貞操嗎?!

“小哥不說話,定然也覺得那采草賊太過囂張,可憐我這麽一株嫩草,好不容易見一次陽光,就被那無良的家夥給摘了,小哥可得為我做主啊!”邊說,還邊使勁抽搭鼻子,可惜楞沒擠出眼淚博取同情。

歐陽笑笑嘴角抽了又抽,只覺有那麽一根神經跟不上節奏,呆呆的道:“慕容子軒,你丫的還能再狠點嗎?”

軟硬兼施,指桑罵槐,他丫的還有什麽招是用不出來的?

“能。”誰知那貨肯定的點了點頭,一只手爬在自己的臉頰,有些期期艾艾的道:“不知道頂著這張臉去報官,那采草賊會不會被抓起來呢?”

“尼瑪,爺不就是上錯人了,你至於嗎?”歐陽笑笑都快哭了,她不就吃錯了一頓肉,要不要一副殺了他全家的模樣?

深邃的眸光中劃過一絲黯然,快得另兩人都未曾發覺,“小哥當真不想負責?”

“大哥,你這話反了,要求負責通常是女人的權利。”

“我願意負責!”

歐陽笑笑:“……”

皇甫奚:“……”

“那什麽,子軒啊,其實不是爺不收你,也不是爺不負責,只是那啥……”

剩下的話,都在那貨受傷的眼神下全數湮滅。

不知是那張臉與子墨太過相似,亦或是別的原因,在瞧見他眼底暗藏的忐忑與失落時,她的心,居然有了一瞬的刺痛,不輕不重,卻不容她忽視。

“咱倆打了賭,你贏了,爺就負責。”

給他一個機會,也給自己一個機會,她想她需要時間整理一下,她對子軒究竟是因為他是子墨的弟弟,還是早在不知什麽時候起,就已經有了變化。

“什麽賭?”黯淡眸底迅速被點亮,那一閃而逝的狐貍幽光,讓歐陽笑笑稍稍晃了晃神,那啥,她好像上當了。

有些氣悶的從他身上轉身下來,轉而將皇甫奚摟進懷裏,卻忘了自己如今正渾身赤裸,坐起的下場便是全身暴露在兩人眼前。

“臥槽!看毛看,說正事!”歐陽笑笑面上一囧,急忙將錦被扯過來,為自己和皇甫奚裹上,眼珠兒轉了轉才道:“爺家裏呢,不養閑人,想要進爺的家門也不是不行,只要你能在一個月之內,從爺身上賺取一萬兩銀子,爺就收你進門。”

“一萬兩?!”慕容子軒的聲音陡然拔高,人也隨之從床榻上彈起,瞠目結舌的道:“小哥,你知道一萬兩是多少嗎?”

要在一個月之內賺取一萬兩,對他來說並不難,可偏偏要從她身上賺取,這無異於在鐵公雞身上拔毛,也太毒了!

“爺當然知道一萬兩是多少,至於能不能賺到,怎麽賺那可就是你的事情了。”

如狐貍般狡猾一笑,不能怪她毒,只希望這貨知難而退,她也不用頭疼怎麽跟家裏的一群男人交代,以及懷裏這個不停惡整她的小惡魔交代。

慕容子軒斂眸思索片刻,忽而挑眉一笑,“好,一個月為限,我必定能從你身上賺取一萬兩!”

這話,別說歐陽笑笑不信,連對銀子沒什麽概念的皇甫奚都不信,要從歐陽笑笑身上賺錢,這筆買賣,一開始就註定失敗。

偏偏那人一臉自信,眉宇間的傲然與邪肆,竟將那張溫潤的俊臉賦予了新的定義,讓歐陽笑笑第一次知曉,原來同樣一張臉,居然能演繹出不同的風采。

至少這一刻,她能清楚的區分眼前之人是誰,而完全不會受那張臉的影響。

那斜佻的眉峰與邪肆的眼尾,使得那張俊臉再不若那般清雅淡然,而是充滿了邪佞與灑脫。

慕容子墨唇色稍淺,一如他的人,清新而淡雅,唇角永遠銜著和煦的幅度,給人以如沐春風之感。但慕容子軒的唇瓣艷紅,絢爛如桃花,勾魂而妖冶,唇瓣輕啟的吐氣間,滿是曼陀羅致命的毒障。

不誇張的講,分明是同一張臉,慕容子軒卻將這張臉詮釋出不一樣的味道,全然的顛覆與駕馭,比起慕容子墨給人的感覺有過之,而無不及,若是她同時遇見這兩兄弟,更加容易被她深深記住的,反而是慕容子軒這不羈的浪子。

她想,若非這個世間的迷信,就憑慕容子軒這張臉,以及他的手段與能力,早已妻妾成群,紅粉知己遍天下,何時輪到流雲游走於花粉之間。

這樣的男人,可以在頃刻間迷倒一票女人,也能讓他身邊的女人,永遠擁有一種危機感,只因,他太難真正的降服。

“成,爺拭目以待!”

說完,便起身下床,當著兩個男人的面,大大方方的開始穿衣服。

“小哥,你就不能有點女人的樣子嗎?”見她如此,慕容子軒無語的撫了撫額,她究竟有沒有將他們當做男人?而且還是喜歡她,迷戀她身體的男人?

“你叫爺什麽?”隨手將玉勢塞進褻褲裏,歐陽笑笑好笑的擡眼一掃,“記住,別將爺當成女人,否則這將成為你所犯的第一個錯誤。”

“好吧,你也的確不像。”

瞧見她眼底流露的不悅,慕容子軒無奈的聳了聳肩,一個翻身下床,彎腰拾起她剩下的衣服,著手替她穿了起來。

“早朝已經快結束,你現在才進宮?”見她去拿朝服,慕容子軒有些奇怪的問道。

“就是因為要下朝了才去,那些老東西太啰嗦了,聽他們嘮叨一整個早晨,只有你哥才能忍受。”

與慕容子軒的相處,相比較會來得十分隨意,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,不需要有任何避諱和遮掩,歐陽笑笑喜歡這種感覺,沒事兒與人磨磨嘴皮子,以保證嘴皮不會生銹。

“一起。”

“小哥,我也要去!”被忽視得徹底的皇甫奚一個不滿,赤裸著身體就從床上蹦跳了下來,圓圓的屁蛋兒一晃一晃,差點沒讓歐陽笑笑噴老血。

“我滴個祖宗,您老就安分點吧,爺就進宮一會兒,很快就出來,你再睡一會兒,然後收拾東西,知道嗎?”

昨晚就已經決定出發去蛟縣,而皇甫奚這個看似沒什麽經驗,卻精靈古怪的小惡魔不帶在身邊,旅途必定會少了很多樂趣。

“好吧。”聽她這麽一說,皇甫奚也安分了一些,對著慕容子軒得意的扭了扭腰,大搖大擺的回到床榻上,全然沒有赤身裸體害羞的自覺。

寒!

慕容子軒一整排黑線滑下,為什麽九皇子跟小哥在一起越久,他越覺得這世界要變天了?

雙惡雄雄?!那晚夜宴他躲在暗處,聽見的是這個稱號吧?

與歐陽笑笑一齊進宮,早朝果然已近尾聲,在一名公公的通報之後,歐陽笑笑進了大殿,慕容子軒則留在大殿之外等待。

雖然他的身份在宮內已近人人皆知,可是在朝堂上,他並沒有任何職權,所以即使他是慕容子墨的親弟弟,也不能擅闖大殿。

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照舊只是拱手行禮。

太傅和肖仁對視一眼,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笑痕。

免死金牌共有三次免死權利,上次加上這次已經兩次,他們倒想看看,在她第四次不行跪拜禮時,慕容子墨是否還能保住她。

“平身。”

“謝皇上。”歐陽笑笑微微站直身子,也不廢話,直奔主題:“臣需要向皇上請旨,關於弓弩的設計,臣有了新的進展,需要離開京城一段時日,去往蛟縣進行弓弩的制作和改良。”

一直站在上首位冷眼旁觀的淩皓然聞言,有些奇怪的轉首望了她一眼,不著痕跡的擰了一下眉。

“僅僅一夜就有了進展?”肖仁微微一怔,繼而眉心一擰,狐疑道:“之前太上皇曾多次催促,少傅大人都推辭還未設計完成,何故僅僅一晚便有了進展?”

雖然這件事是他和太傅提出來的,但他們的目的只是想要逼退歐陽笑笑,只因他們壓根兒就不信她有設計兵器的天賦,自然不信她能設計出什麽弓弩,當初那柄弓弩究竟怎麽來的,沒有人知曉,也有可能是她從別人手裏買來的,自然不可能真正的做出來。

可現如今她居然說有了新的進展,還需要去到蛟縣,那意味著什麽?

朝中誰人不知,蛟縣盛產鐵礦,在那裏不單單能夠制作和改良弓弩,就連制造一批實用的弓弩也可以,若是弓弩制造成功,她將為朝廷立下大功……

那樣,他們想要逼退她的目的,反而將她推向了一個契機。

“為什麽不可能?”歐陽笑笑好笑的轉過身,不屑的掃了他一眼,“爺曾說過,九皇子在這方面也有極高的天賦,昨晚臣在研究設計圖時,他正好提出一個地方,也是臣一直遺漏掉的地方,故而弓弩設計圖才成真正的呈現出來。

所以臣請旨,這次的蛟縣之行,九皇子也能夠隨行,隨時為臣提點一番。”

最後一番話,自然是對慕容子墨說的。

聞言,慕容子墨眉心輕蹙,淡淡的道:“可是少傅,九皇子封王在即,你如今將他帶離京城,只怕……”

“皇上放心,這也是九皇子自己的意思,他醉心於兵器設計之中,所以對封王一事,自願往後延遲,在弓弩制作完成之後,他也能名正言順的成為一國王爺。”

歐陽笑笑知道慕容子墨擔心什麽,一旦離開京城,就等於離開了一群男人的保護範圍,所謂天高皇帝遠,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,若是太傅和右相想要趁機做點什麽,誰也防範不了。

“臣還有一個請求,希望此次去蛟縣,能夠讓靈公主也隨行……”

“微臣反對!”話未說完,便被一道聲音插入。

歐陽笑笑似乎早有所料,轉身面向長孫奇,淺笑道:“不知長孫大人反對的理由是什麽?”

“靈公主自小養尊處優,蛟縣路途遙遠,靈公主不適合一同前去。況且,這一路顛簸,只怕加上靈公主,反而會耽誤少傅大人的行程。”

一番話合情合理,找不到任何瑕疵。長孫奇與靈公主青梅竹馬,甚至一直傳說兩人關系不同尋常,如今他站在靈公主的角度,為靈公主考慮,似乎也沒有任何問題。

可就是這番合情合理,找不出任何漏洞的話,卻使得歐陽笑笑低聲笑了起來。

“哦?”笑過,歐陽笑笑眉梢一挑,鳳眸深處卻劃過一道冷光,似笑非笑的道:“會不會去,能不能去,不單要皇上同意,爺自然也會去詢問靈公主本人的意見,不勞長孫大人費心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長孫奇還想說些什麽,可惜歐陽笑笑沒給他這個機會。

“各位大人覺得,讓靈公主出去走走,見見世面,甚至多走走路,運動一下,減去那一身橫肉,有問題嗎?”歐陽笑笑朗聲而問。

“沒問題。”

“沒問題。”

“少傅大人所說,是為了靈公主好,怎麽會有問題呢?”

一連番不假思索的回答,不單長孫奇懵了,就連太傅和肖仁也懵了,做為能屹立朝中多年不倒的元老,除了擁有一顆聰明的腦袋,最主要還是對朝堂局勢的敏銳嗅覺。

這一刻,他們都發現,所有人的風向幾乎都莫名其妙的改變了,昨日還站在他們這邊,一起指責歐陽笑笑的,今日卻不著痕跡偏向了她那一方。

慕容子墨眼中閃過一絲狐疑,這就是她說的辦法?她究竟做了什麽,才能讓一群大臣在一夜之間轉變風向?

“還是各位大人明事理。”歐陽笑笑譏諷的勾了勾唇,看來那些信,洛寒已經都送到了,這些貪生怕死的家夥,還真是叛變得徹底,比她想象的還要好鎮壓。

“懇請皇上下旨,派下官前去蛟縣,全權負責弓弩制造一事!”轉身面向慕容子墨,義正言辭的道。

“少傅,這事……”

“懇請皇上當朝下旨,臣明日便可出發。”

一來一回就是一個月,加上研制解藥還需要時間,她甚至一秒也不想耽誤,恨不得現在就出發,去往蛟縣尋找一品赤練蛇。

“你……”慕容子墨眼中閃過一絲不悅,她就這麽著急嗎?

有些無力的輕嘆了一聲,淡淡的道:“三公公,擬旨。少傅小歌頭腦聰慧,對兵器設計甚有研究,特準對弓弩設計及制造全權負責,並賜黃馬褂與尚方寶劍,可上斬昏君,下斬佞臣,先斬後奏,特賜見朕無需行君臣之禮,欽此!”

“皇上!”太傅和肖仁大驚失色,沒想到慕容子墨對歐陽笑笑的偏愛已經到了如斯境地,還未立功就先行封賞,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。

“皇上!臣認為此事萬萬不可,少傅大人還未真正的制造出弓弩,更加不曾在實戰運用中達成任何建立,如今貿貿然下旨封賞,只怕……”

“只怕什麽?”歐陽笑笑好笑的截斷肖仁的話,擡手摸了摸下巴,上下打量著他冷笑道:“右相大人是否想說,只怕百官不服?”

“沒有沒有,絕對沒有不服!”

“少傅大人天生聰穎,正直不阿,得此褒獎,實至名歸!”

歐陽笑笑話音剛落,百官齊齊否認,態度那叫一個誠懇加真摯,讓歐陽笑笑都有些懷疑,昨日還在朝堂上數落她的一群家夥,今日就被掉包了。

“你們……”肖仁差點沒噴出一口血來,他怎麽想也想不通,昨日還好好的一群人,今兒怎麽全都變成這樣。

“右相大人,接受現實吧,這冬風可不是每一日都有的。”落井下石,一向是歐陽笑笑的風格。

“行了,這是朝堂,不是菜市場!朕聖旨已下,此事不得再議!”慕容子墨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額頭兩側,聲音也染上了一絲冷色。

聞言,肖仁和太傅便知曉,慕容子墨是真的動怒了,也不敢再說什麽,只是望向歐陽笑笑的視線,殺意更濃了幾分。

早朝散去之時,肖仁和太傅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,慕容子墨進入後殿休息,歐陽笑笑抱著膀子等在原處,像是在等待著什麽。

“少傅大人。”耳邊響起一聲輕喚。

歐陽笑笑轉眼望向眼前的老者,此人她正好認識,刑部尚書,也就是上次她去刑部,甚至懶得出來看她一眼的家夥。

“尚書大人有事?”貌似謙和的反問了一句。

“不敢不敢,少傅大人折煞老夫了。”刑部尚書聞言,面色瞬間慘白,轉頭四下看了看,才湊到歐陽笑笑面前,低聲詢問:“敢問少傅大人,昨晚……”

“尚書大人是想問那封信吧?”

“是是,不知信中所提的東西,是否真的在少傅大人手裏。”尚書擡袖擦了擦額角的冷汗,有些急切的追問著。

“相信尚書大人也知曉,本官現如今所住的府邸,乃是前禦史大人所住之處。昨日呢,本官心血來潮,想要好好清理一番府邸,誰知居然讓本官發現了一些東西,起初本官也沒在意,誰知……”

“不知少傅大人想怎樣?”被她漫不經心的態度弄得有些上火,刑部尚書張口便問了出來。

“尚書大人還真是心急呢。”歐陽笑笑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,見他再次擡袖擦了擦額角,鳳眸中劃過一絲極淺的譏諷,淡淡的道:“本官要什麽,相信尚書大人很清楚,本官也不同你兜圈子。只要尚書大人保證,今後不再幫著太傅,那些東西自然不會有第三人知曉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尚書大人,太傅給了您什麽好處,讓您如此幫著他呢?”擡手用力的拍在他的肩上,暗自灌註內力的一拍,使得刑部尚書腳下一個不穩,險些站不住腳。

“只要尚書大人能夠看清局勢,選對位置,爺可以保證,那些事不單不會被傳出去,皇上也不會再追究,可若是尚書大人看不清自己的位置,那些東西會不會人盡皆知,爺可就不能保證了。”

“你……!”

“大人千萬別動怒,這麽多人還看著您呢,您有一日的考慮時間,希望今晚之前,您能夠做出抉擇,到時只需在府門前掛上一盞紅燈籠,爺便知道了你的選擇。”

刑部尚書的臉色一變再變,特別是加註在他肩上的力道,險些讓他承受不住,整個後退一步,從她的手裏退出來,再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一甩袖,離開了。

刑部尚書離開之後,又有不少人湊了上去,都被歐陽笑笑三言兩語給打發了,直到所有的百官盡數散去,慕容子軒才走了進來,挑眉邪笑道:“看來你手裏的好東西還不少。”

“爺就是運氣比較好,恰好得到了一些對他們不利的東西而已。”歐陽笑笑也沒否認,淡淡的回了一句。

“你這樣逼迫他們,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。”一直未曾離去的淩皓然聞言,有些不讚同的道。

“先別說這些,一起進後殿吧,爺有事要說。”

直接將兩人拽進了後殿,為三人細細解說了她必須去蛟縣的原因,一點也沒有隱瞞,也算是第一次公然對一群男人攤牌,當然,其中許多細節被她省略了,例如她和清塵之間的事情,以及她最大的秘密,死而覆生。

“你是說,你能解銀鉤?!”一直靜靜聽著的淩皓然猛地站起身,不敢置信的道。一雙深邃的黑眸中,是不敢置信,更是對生的渴望,很多很多覆雜的情緒糾結在一起,一時間竟難以分清。

“沒有百分百的把握,但爺有信心一試,即使不能完全解除你身體裏的毒,爺也有把握將你的命延長,再尋找另外的解救之法。”

說著,歐陽笑笑從腰後掏出一個布袋,將裏面靜心處理過的玄冰盒,小心翼翼的取了出來,遞給鬼畜。

“將這個戴在身上,爺已經對玄冰進行了簡單的處理,不會凍傷你,只會減緩你血液運行的速度,相對減緩毒液沁入你心脈的速度,為爺爭取更多的時間。”

“你真的能解除銀鉤?”淩皓然仍然處於極度的震驚之中,仿佛自言自語的道:“可是本王曾問過洛寒,銀鉤根本無解,就連毒醫也沒有把握解除,你當真有把握?”

“臥槽!你不信爺?!”歐陽笑笑瞬間炸毛,整個人瞬間從軟榻彈起,跳起來暴吼道:“你特麽知道爺是誰嗎?若是連爺都不能解你的毒,這世上就再也沒人能解銀鉤了!”

魂淡!居然敢小瞧她,她前世可是道上出了名的鬼醫,只要她願意出手,就沒有救不活的人,這貨居然敢瞧不起她!

“不是,本王不是這個意思!”見她發火,淩皓然又有些慌亂的上前,像是想要解釋,卻偏偏不知道怎麽哄她。

“行了行了,爺知道你的意思,不同你計較。簡單點同你說,爺才是毒醫真正的關門弟子,洛寒其實是爺的師兄,這樣講,你會不會對爺多一點信心?”

歐陽笑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,餘光瞧見沈默不語的慕容子墨,眉心輕蹙了一下,“你不用擔心,就算太傅和右相想要趁機除掉爺,爺身邊還有洛寒,小九,落雨,他們動不了爺的。”

“我只是不希望同你分開。”

聞言,慕容子墨緩緩掀起眼簾,略帶苦澀的一笑,“可我心裏清楚,你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,既然這樣,就讓子軒陪著你一起去,我也能放心一些。”

“本王也要一同前去。”淩皓然不緩不急的添上一句。

“呃……”

歐陽笑笑沒得拒絕,也是為了讓慕容子墨安心。

她心裏清楚,若是不同意慕容子軒同行,慕容子墨這個平日裏淡然沈穩的男人,很有可能會丟下整個朝廷,隨她一起去蛟縣。

於是,本就壯大的隊伍,再次壯大了一些。

歐陽笑笑無語問蒼天,尼瑪,她是去辦正事兒的,現在搞得像帶美男出去旅游,要不要這麽坑爹?!

從後殿出來,歐陽笑笑直接去了宛陵宮,所幸這次靈公主並未睡覺,而是在吃東西。

一群人滿頭黑線的走了進去,就見那傳說中美若天仙的靈公主,正抱著一個雞腿啃得正起勁,那活像餓了幾百年沒吃過的模樣,看得歐陽笑笑一個勁兒的蛋疼。

沖上前一把拍掉她手裏的雞腿,沒好氣的道:“臥槽,你再吃下去,不被撐死,也必定三高!”

瞧瞧這一桌子食物,不是雞鴨魚肉,就是甜膩膩的糕點,皇甫天究竟是在寵她,還是將撐死她?!

“你是……小歌?”手裏的東西沒了,皇甫靈也未動怒,緩緩掀起眼簾,擡眼看向面前的少年。

她的聲音很甜,聽上去軟軟糯糯的,倒與皇甫奚極為相似,或許,也正是因為如此,歐陽笑笑對她的印象還不錯。

除去那一身驚人的橫肉,她渾身上下最吸引人的地方,便是那雙眼睛,與皇甫奚一樣大而有神的雙眼,極為明亮與靈動,仿佛一個精靈,在眸光閃動間,給予人無限的遐想。

“你認得爺?”歐陽笑笑微微挑眉,雖然與皇甫靈見過兩次面,可幾乎沒有什麽交集,沒想到對方居然認得自己,“既然你認得爺,爺也不兜圈子,爺明日便要出發去蛟縣,希望你能跟爺一起出去走走。”

“出去走走?”皇甫靈疑惑的歪了歪頭,也不知想到什麽,咧嘴一笑,“好啊!”

這麽好說話,一群人全傻了,他們都以為要經過一番勸說,這養尊處優又貪吃的女人,才肯跟歐陽笑笑出去,沒想到這麽簡單。

歐陽笑笑嘴角狠狠一抖,極為無語的扯了扯嘴角,“既然這樣,爺晚些派人來接你,明日一早便出發。”

“好。”

照樣沒有任何意義,那順從的模樣,讓歐陽笑笑在心裏狠狠將長孫奇唾棄了一番。

歐陽笑笑一直以為,古時的公主驕縱蠻橫,必定極其難相處,加上皇甫天對她的寵愛,造成皇甫靈目中無人的性子,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。

可此人恰恰相反,乖順得讓人不自覺想要憐惜,一雙晶亮的大眼更是讓人忽略了她的一身橫肉,整個人都變得美好起來。

這樣一名女子,雖不若傳說中那般美若天仙,也不至於讓長孫奇懶於施舍一眼吧?

起身離開之際,歐陽笑笑腳步一滯,還是忍不住說道:“人變了心,無謂傷心,有得必有失,用幾滴眼淚換取一次成長,值了!”

話落,一行人已經離開了宛陵宮。

唯有皇甫靈還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,望著空無一人的大門,也不知在想些什麽。

午後,歐陽笑笑派人將皇甫靈給接到了少傅府,最為高興的當屬皇甫奚,歐陽笑笑發現這兩兄妹話雖然不多,但感情極好,也順便從皇甫奚口中得知了不少關於皇甫靈的事情。

夜晚,歐陽笑笑讓洛寒去昨夜送信的百官府邸走了一趟,記錄下那些府門前掛了大紅燈籠,並將那份名單整理出來,派人送進了宮裏,交給了慕容子墨。

一切,似乎都在按照預定軌道前行。

淩皓然也趁著當日,將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了一遍,與慕容子軒一起,一同住進了少傅府。

當夜,皇甫奚被一腳踹出主樓,耍橫,裝無辜,扮可憐集體失效後,一臉沮喪的瓷娃娃,悶悶不樂的回了自己的閣樓,開始制作小人,貼上‘鬼畜’兩個大字,一陣猛紮。

次日,整整三輛馬車等候在少傅府門前。

歐陽笑笑推卻了慕容子墨派來的親衛隊,只留下那些平日裏在暗中保護她的黑衣人,上馬車之前悉心的叮囑了趙叔,讓趙叔在她離開的時間裏,註意少傅府的安全問題,特別是防盜。

趙叔雖然不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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